某人🌿.

【原创】Blood,Craftiness,Pain and Cure(B.C.P&C.).

Chapter7(粉绿羽毛cp有,注意避雷).

        萨博在周日下午又离开了家。他第二天还要到RBS去上课。

        路飞明白,即使没有课业,没有工作,萨博在这个家里也待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 周末的夜晚又以深不见底的恐惧和愈发难以忍受的折磨而告终。疲劳而消沉的路飞成功在第二天的训练中把自己弄骨折,得到特拉法尔加医生跨科室的爆栗和怒吼。

        被凶了的路飞在病房里大吵大闹,罗只好赶紧哄,他于是又趁机大哭了一通,看着罗手慌脚乱地拿纸巾给他擦鼻涕眼泪。

        罗被叫走做手术后,路飞奇异地发现,好像每和特拉男见一次面,心中的重量就减少一分。

        特拉男,是个很神奇的医生呢。   

        手术室里很安静,安静得可以听到刀剪移动的声音。病人的呼吸声,是这里最紧张的节奏。

        在手术台上,容不得医生分心;何况罗还要主刀,更是最劳神劳力的。

        对于血,罗说不上厌恶还是喜爱。在弗雷凡斯的暴动中,腐败的血液缠绕着蚊蝇虫蚁那般令人作呕的样子,父母和拉米将死的痛苦之状,所有人的惊恐之状,绝望得令人窒息;那之后柯拉桑不顾一切申请到血袋的时候,在模糊中看到的那红色摇晃的色块,燃烧着生命的火焰;第一次观摩手术,周围人吐得一塌糊涂,他却在跳动的红色中看见一种生命的野性;在德雷斯罗萨,地震中,死亡名单上,沾染的一枚枚带血的指纹,邮寄来的是噩耗,烙下的是永远的亏欠和罪孽;马林佛多,青年的胸口井喷的鲜血,是一个鲜活蓬勃生命最后绽放的力量……还有草帽当家的,当时一时应急,让自己的血液流动在了他的身体里,却奇迹般地挽救了这颗活着的太阳。血可以是死亡的邀请,也可以是生命的福音。

        最重要的部分完成后,罗离开了手术台,剩下的工作由佩金完成即可。佩金缝合时,罗因为疲惫而有些出神地看着那针在穿梭起落;然而缝合的最后一针一落下,罗就像脑袋里的一根弦一下接上了一般,想起了还躺在医院病房里的路飞。

        佩金和夏其第一次碰上罗仗着自己是主刀医生提前离开手术室——而且,说句实在话,那也没提前多少。

        早一秒、半秒也好。在罗想来,只有快一点、早一点赶到草帽当家的身边;至于那是多长时间,反正瞬息即永恒。

        路飞难得地乖乖待在病房里。不过那是因为躲不过萨博的夺命连环call,不得不坐在床上听萨博叨叨叨的讲经。大中午的,罗一拉开病房门,便见大开着的窗漾进汹涌的日光,连着早春微凉的长风,掀翻欲盖弥彰的青纱窗帘,漫过路飞的轮廓,向他扑来。

        罗觉得,在这一刻,他被光明包围了。而路飞恰在这突然的明亮时刻中转过头来望向罗,微张着嘴,眼里写满惊讶的喜悦。风把他的头发吹成光的形状,照进罗的眼底,淌进心底。

        他的心,跳动到失速。

        他听到对方清朗的声音唤着他:“特拉男!”

        罗想自己的表情一定狼狈得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 他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病房门,转身靠在门边,哮喘一样拼命地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 完了——他想,完了。

        “呀,特拉法尔加医生,是不是最近太累了?”一个说不上很关切的温柔声音响起,“您看起来很不好哦?”

        罗不必抬头也知道,那是护士长莫奈,大概她是来这里查房的。“我没事,可能是低血糖,”罗说着,再次打开了那封着光和清风的门,“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唔呵呵,低血糖可不会自己消失啊?”莫奈笑着说,“看来特拉法尔加医生真的是太累了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啊啊。”罗敷衍地应着,头也不抬地转身进门,正要走向路飞的床位,却突然听到一阵听令哐啷的声音。抬眼一看,路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下来,现在正用没打石膏的那只脚点着地,另一只脚被茧一样的石膏和纱布裹得严严实实,用吊带吊在架子上。放药的金属盘被碰掉到了地上,挂着吊带的架子随着路飞的举动开始吱嘎作响。他左手抓着吊带,试图把它取下来,右手去扶病床尾的护栏,右腿因为一直独自站着开始打颤。路飞的电话就掉在病床中间,他忘了挂断电话,此时那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焦虑的喊叫声。

        “草帽当家的!你干什么!”罗的脸色瞬间铁青,一个箭步冲上去,左手一把抓住了路飞的左膝,右手把吊带从路飞手里夺过来挂好。路飞吃痛地叫,罗只觉得火气上头,强压着怒火黑着脸训道:“草帽当家的,你就不知道好好躺着吗?为什么老是胡闹?你待在医院不想走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没有胡闹呀!”路飞气呼呼地抗议,“要不是特拉男一进来就又走了我才不会下床跑啊!特拉男就知道凶我!”

        罗伸手按掉了那个大叫着“路飞!你怎么能下床呢!”的手机,憋着一肚子气冷笑着反问到:“这么说,还是我的错了?”

        “嗯!”路飞很郑重,而且严肃,又有一点儿生气地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 有的时候,罗会想一头磕死在路飞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唔呵呵呵……你们还是这样旁若无人呢,”莫奈倚在门侧偏头看着路飞,摘掉了眼镜,露出白色曼陀罗花般的微笑,“草帽小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 路飞惊异地定住了。在他印象里,莫奈一直是那个戴着厚厚眼镜,拿着一支笔做着记录的温和护士长。她给人的感觉像一杯热牛奶,温暖而质朴。而现在她露出了她那双美丽的金色眼睛,细高的鼻梁不再被镜架的阴影隔成两半,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度,清晰的五官轮廓勾画出一个明艳的美人。

        这样的莫奈让路飞感到陌生。

        “……?”路飞愣愣地看着她,一时把这位护士长的名字给忘得一干二净。罗直接把旁边连续不断响铃的手机卸了电池,没好气地说:“喂喂,你干嘛又把眼镜摘了来吓唬小朋友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唔呵呵~看来这个小朋友真的不认得我了呢?”莫奈掩着嘴笑。

        “谁是小朋友啊!!!”路飞一下子又生气了,小脸儿一路红到脖子,“还有,谁说我不记得了!你不就是!那个……嗯……嗯!对!你果然就是那个吧!莫达!”

        “哎呀呀,生气了,真可爱~”莫奈又笑起来,“嗯,怎么说对于照顾自己的白衣天使,起码也要记住名字吧?”

        “白,白翼天使?”路飞不解地眨巴眨巴眼,“那、那是……白翼?白鸟……嗯……鸟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所以说,我叫莫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鸟女——!!!”

         路飞一声大喊划破长天花板,惊天地泣鬼神:“对啦!白翼天使的话,你不就是鸟女嘛!”

         病房里有短暂两秒钟的安静。

          “噗!”莫奈忍不住笑起来,“哎呀,真是很有意思的孩子呀~那么,你打算就那样叫我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  “草帽当家的,她叫莫奈啊。”罗无奈地提醒路飞。“嗯嗯???叫鸟女不好吗?鸟女很有意思呀!又会飞。”路飞不高兴地盯着罗。

          “对了!所以说医院果然还是有停机坪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  “知道了这个的你到底想做什么啊?!”

          “呢嘻嘻嘻~啊!疼疼疼疼……!”

          “草帽当家的是白痴吗?!起码给我自己小心一点!”

          “特拉男才是白痴吧!刚刚明明进来了又出去,像个笨蛋一样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啊?!你就是这么对待帮助了你的医生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……”这两个人还在喋喋不休地拌着嘴,莫奈在一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,不由得轻轻笑了。她看明白了一些东西,在这两个人之间酝酿着的、势必要爆发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 老实说,特拉法尔加·罗很少动怒。甚至,不如说,很少产生肉眼可以识别出的情绪。然而,这样的特拉法尔加却可以和小鬼吵得不可开交,就像两个在幼儿园里斗架抢滑梯的小朋友。而且,凭多年识人的功夫,莫奈可以确定,特拉法尔加的愤怒里掺了太多的担忧,关心,焦虑,急迫,还有……心虚。

        那愤怒太假了。比在水里掺的酒还假。

        在这个人身上,动怒等于动情。

        莫奈忌妒这个男人。他爱着,又不解得他也在被爱着,如此的不领情。而且,由于被爱,他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说谎、掩饰,对方都还会继续这样和他纠缠。而她自己,即使把心掏出来摊开,送到对方眼前,也只是如扔进天空里的石头一般,毫无波澜,毫无动静。

        自己在对方眼里,大概是家人……不,到底是家人,还是该说是棋子呢?

         “少主……”莫奈在心中低语。

         爱而不得,是多残酷的惩罚啊。

         罗和路飞吵吵闹闹的,没有发现莫奈已经离开了。路飞最后赌气懒得和罗吵架,鼓着腮帮子嘟囔着“特拉男真凶”想转个身不理罗,结果扯到了左腿引得他叫了声痛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你真是……!”罗正要发作,突然就泄了气,长叹一声,伸手捏住了路飞的腮帮子,“草帽当家的,腿疼不疼?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唔……不、不疼。”路飞假装笑着,笑得很勉强。“我是不会怕疼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白痴啊你……”罗叹了口气,“人活着,受了伤就要感到疼痛的,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。你这么不爱惜身体,骨折了还想乱跑,根本不知道那些死去的……那些有残疾的人有多羡慕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不是笨蛋啦特拉男,”路飞有点儿委屈地抱怨,“只是刚刚好不容易看到特拉男,可是你转身就走了,我一着急就想追上去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这句话入了罗的耳。

        “哪来的‘好不容易’啊,”罗的心跳渐渐又有加快的迹象,他想忍住不让它跳得那样嚣张,“不是早上才见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 “呣……对啦!是这样吧!因为我很想见到特拉男,所以一分钟没见都觉得很久没见;我不想看书,不管多久没复习都不会想起来要看书!”路飞想了一想恍然大悟似的叫道。

        “不……是你用词不当。”罗强压下情绪故作镇定地反驳他的观点。

        “嗯?不是那样吗?”路飞歪着头一脸的疑惑。

        “傻瓜就不要思考复杂的问题,现在你该吃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啊?!我不要吃药!啊还有我不是傻瓜啊混蛋——!!!”

        “把嘴给我张开。”“唔呣呣呣!”“捂嘴也没用。”“呣哇特拉男别掐我脸唔唔唔!!!”

        罗毫不留情地把药片和水灌进路飞的嘴里,扳起他的下巴让他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 “好了,这不是吃下去了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呜我要揍飞你混蛋!!!”路飞气得小脸儿通红,张牙舞爪地要以拳头报复狠心的医生;罗起身要躲,只见路飞左脚一晃,连着吊带的架子开始向下倒去。

        “等、小心!”

        “咚!”“哐!”“磅!”“啊——!”

        “……你是白痴吗?!”

        “疼……!”

        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这个中午的最后,路飞被罗用绑精神病人的方法捆在了病床上。


(是的OP里的姐姐们都是火眼金睛神助攻(没有)).
(*预警:这是一篇不会把在原作里死了的人写活的文章,即使是我超喜欢的角色我也会写死(完……),请像看尾田仔发刀时一样坚强).
(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混更,但是一方面太对不起另一方面压力越大动力越大,决定还是发整章).
(很想以后题目就打B.C.P&C.好了,但是又不是什么驰名商标要干嘛啊你!!!啊,真是懒得死)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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